从下午两点多到晚上八点多,北京商报记者已经在河南鹤壁困了6个多小时。原计划7月22日早晨6点从北京西乘坐G列车也被通知因故停运。在多方协调与帮助下,记者登上了从北京西出发的G列车。
按照计划,G列车早晨8点发车,途径石家庄、邯郸、安阳、鹤壁、新乡后到达郑州东站。不过,在路经邯郸站时,大雨拦住了列车前行的道路。下一站就是安阳,地图显示沿线有积水路段。
一边刷着手机上“安阳暴雨”“新乡暴雨”的消息,记者一边焦急地等待列车出发。乘客们似乎早已有心理准备,在停留期间,没有人吵闹,没有人抱怨,这趟列车载着上千人,但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。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等待,列车重新出发。
经过安阳东站时,记者透过高铁的车窗看到当地水位上涨,路面被淹,有些房屋已经被淹,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到底是一片庄稼地,还是一片湖?在这一段路线中,记者在动车上录制并发布了北京商报“豫”见系列的第一条视频:直击安阳。
下午两点,记者到达鹤壁东站,车辆再次停留。路线前方就是淇县,也是此次鹤壁市汛灾十分严重的区域之一。原以为也如同在安阳东站一样,停留两三个小时,没想到,记者这一次从天亮等到了天黑。
车厢内部分乘客已经坐不住,许多人站起来在车内走动,或站在车门处看外面的情况。期间有乘客说:“后面某车厢车门打开了,大家可以出去走走。”但实际上,车门打开是列车为了传送物资,还不可以下车。
已是下午六点,车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。经过四个小时的停留,列车仍没有发动的迹象。有的乘客意识到:也许该做在这趟车上过夜的准备了。有的人到餐车车厢购买自热米饭,有的在热水口准备泡面。
记者来到5号餐车时,售卖口已经排起了长队。列车员说,现在只能看现场有什么卖什么了,菜单上的食物已经不多。顺着列车员指的方向,记者看到售卖窗口后堆着几箱自热米饭,纸箱上标着“防洪物资”,车门处也放着几箱八宝粥、矿泉水。
自热米饭很快被销售一空,有乘客指着装有八宝粥的纸箱说:“我想买点这个!”列车员解释道:“这是列车的备用物资,不能出售。”
显然,乘客并不太明白什么是备用物资,又为什么不能卖。但没过多久,列车员开始向乘客免费发放瓶装八宝粥,一切疑虑都随之消失。
乘客们开始在餐车凭票排队领取。在领取时,列车长说先安排没吃晚饭的人、老人和小孩领取。有人提议到,应该由列车员推车分发。不过,只有列车长心里清楚,八宝粥和矿泉水作为列车的备用物资,并不能完全满足全车乘客人数,推车分发的做法并不现实。
吃过晚饭,已是七点,鹤壁天色渐暗。部分车厢已经停水,无论是饮用的热水,还是洗手的水,都已经没有。洗手间也已经关闭,座位充电口尚可正常充电。列车长说,已将情况向上同步,最早会在晚上七点五十开动,但不能确定。在郑州东站会打开车门,乘客可以选择下车,其余乘客可以继续随车向前行驶。
好在车厢内网络信号情况比较通畅,乘客们在聊天、跟朋友打电话、刷手机,等待着发车前行。晚上七点半左右,乘务员通知旅客,会在晚上八点二十左右发车。车上有两个洗手间还可以使用。
晚上八点十分,列车开始缓慢行驶,车上的大人、孩子都不由得感叹:“开车了!”
北京商报记者白杨实习生张函